⾝后有一株巨树，枝叶异常浓密，项小芸目光才注，便见一条人影，从树后闪⾝
出。这人是个五十来岁的灰⾐老者，肩露剑柄，⾝法矫捷，但那张瘦削脸庞上的两道目光，却炯炯
人，太以锐利。这灰⾐老者，在项小芸对⾝后剑风，毫不理会，镇静得异乎寻常之上，便已微吃一惊，暗料对方不俗。
此时再一照面，越发为项小芸的英锐风神所惊，把己自眉宇间的狂傲神情，收敛不少。
项小芸缓步走到距离灰⾐老者约莫六尺之处，冷笑一声，发话道说：“方才那七柄飞剑，是你所发的么？”
灰⾐老者为以对方开口之下，必系询问姓名，谁知又出所料。
项小芸既然这等问话，灰⾐老者也只好应声笑道：“不错，那七柄剑儿，是我所发。”
项小芸点了点头道说：“七剑齐飞，剑剑贴⾁擦⾐，但却使我毫发无伤，准头着实不错。”
灰⾐老者微觉赧然答道：“老弟的镇静功夫，以及‘听音辨位’能力，比我的飞剑手法，还要难能可贵。”
项小芸听了对方的赞扬之语，并未有所⾼兴，依然神冷如冰地，沉声道问：“彼此风萍未识，尊驾突然炫技飞剑，从背后袭人，此事原因何在？”
灰⾐老者不等项小芸话完，便即笑道：“老弟是大大行家，应该道知我那七柄飞剑，全系发往空处，并无一剑伤人。”
项小芸冷笑道说：“尊驾说的虽是实话，但万一被你暗袭之人，稍若惊慌失措，不论如何闪避，均将伤在你飞剑以下，何况…”
说到此处，话锋略顿，手指钉在古木⼲上的七柄小剑，冷笑一声，继续道说：“何况尊驾这七柄剑儿以上，柄柄皆淬剧毒，对于陌不相识，毫无仇恨之人，竟用见⾎封喉的毒剑出手，遂令我不得不请教请教尊驾上姓大名，是那一路的⾼明人物？”
项小芸起初不问对方的姓名来历，等到责询得灰⾐老者，无词可辩之际，始突问起，委实措词刁钻，刻薄无比。
灰⾐老者果然面红耳⾚地，几乎无法答话。
他奇窘之下，心想有只说出实真名号，或许可以仗着威望慑人，使这骨秀神清，牙尖⾆利的少年书生，对己自稍为客气一点。
主意打定，遂接口道说：“老夫姓邱名萍，号称‘陇中神剑’。”
项小芸“哦”了一声，换了満面舂风，抱拳笑道：“失敬，失敬，原来竟是列名‘武林十七奇’，‘七大剑侠’的中‘西剑’邱大侠。”
“陇中神剑”邱萍见对方在得知己自⾝份后以，果然词⾊立变，改倨为恭，遂颇为⾼兴地，微笑道说：“老弟不必谦礼，你…”项小芸不等邱萍再往下说，便自装出一副茫然神⾊，皱眉道问：“邱大侠既是当世武林中第一流的⾼明人物，么怎还好意思施展淬毒飞剑，从背后向人暗袭呢？”
先捧得⾼，再骂得凶，是最上乘的骂人艺术“陇中神剑”邱萍的江湖经验，虽极老辣，如今也被项小芸刻薄得无词以对，只好暂时移转话题，避不作答，反而向项小芸发话道问：“老弟怎样称谓，在武林中，属于那一宗派？”
项小芸笑道：“我叫虞小刚，然虽
喜习武，却尚未归⼊何宗派。”邱萍虽觉从对方的气宇风神看来，分明已是极有成就的內家⾼手，但武林人物，莫不爱才，既听项小芸尚未归⼊任何宗派，便不噤动了收列门下之想。
这位“陇中神剑”方在一厢情愿地，动了收徒之念，项小芸又复笑道：“据我所知，凡属有了相当⾝份的武林人物，不论是琊是正，均必爱惜羽⽑，有所不为，邱大侠一派宗师，更应如此，故而我认为尊驾若非假冒‘陇中神剑’邱大侠的盛名，否则那背后发剑之举，便定然含有特殊意义。”
邱萍闻言，赶紧顺着项小芸的语意，点头笑道：“虞老弟，你猜对了，我此举的确含有深意”
项小芸一步不肯放松地，继续道问：“邱大侠深意何在，尚请明⽩指教。”
邱萍笑道：“我看虞老弟所走路径，似是去往‘龙门峡’口？”
项小芸点了点头。
邱萍笑道：“最近江湖中纷纷传言，武林至宝‘⽇月双珠’，落在‘龙门峡’口的‘⻩河’
流之中，虞老弟想必也是为此而来的了？”项小芸见他如此说法，心知这“陇中神剑”邱萍，必是听了“神行酒丐”艾皇堂所宣扬之语，赶来此处。
邱萍笑道：“一来今⽇才是五月廿九，那‘⽇月双珠’，非逢朔望，不
宝光，早去毫无益处！二来，老弟如今若是去往‘⻩河’岸边，却有莫大凶险，故而我才出手拦阻，想对老弟告知利害。”项小芸本意颇嫌这“陇中神剑”邱萍，
毒狂妄，是想把他尽情刻薄一顿，但如今说来说去之下，主意忽变，暗忖己自与艾皇堂到处宣扬后以，或许真有不少绝世魔头，赶来觊觎“⽇月双珠”则对于这邱萍老儿，何不设法加于利用？想到此处，含笑道问：“邱大侠，我弄不懂你所说此时去往‘⻩河’岸边，会有莫大凶险之语，却是何故？”
邱萍含笑答道：“为因我见看几位在当世武林的中著名凶人，刚刚走向‘龙门峡’口，老弟若是赶去遇上们他，万一言语不合，可能立有杀⾝之祸。”
项小芸听得扬眉道问：“邱大侠，你所说的著名凶人，是都谁呢？”
邱萍答道：“虞老弟适才曾提及‘武林十七奇’之称，大概总听说过江湖间所流传众口的一首歌谣。”
项小芰笑道：“是是不：‘人⽪双煞虎⽪裙，七剑三魔一暴君，红粉霸王乌指女，魂销鬼域是氤氲’？”
邱萍点头笑道：“对了，就是这四句歌谣，我所说的著名凶人，也便是‘武林十七奇’的其中之一。”
项小芸听出趣兴地，扬眉道问：“是谁？是‘人⽪双煞’？是还‘三魔’…”
话犹未了，邱萍便摇手笑道：“虞老弟猜得不对，是被称为‘一暴君’的‘⽟面郞君’艾凤翔，以及他的四名姬妾。”
项小芸哂然道说：“艾凤翔已往‘龙门峡’口，又便如何，难道他去的地方，便不许别人去么？”
邱萍微笑道说：“这‘⽟面郞君’艾凤翔，便因
情极暴，才有‘暴君’之称，尤其见了虞老弟这等人物，更必生事。”项小芸愕然道问：“生甚么事，我和他既无夙仇，又无新恨？”
邱萍笑道：“那位‘⽟面郞君’艾凤翔，自负风神绝世，他若见了虞老弟如此人物，必将自惭形秽，由妒生凶。”
项小芸冷笑一声，扬眉道说：“我不相信这位‘⽟面郞君’艾凤翔，究竟是生了三头？是还长了六臂，他不惹我便罢，若惹我时，我便非要斗他一斗不可。”
邱萍皱眉道问：“虞老弟，你真要于今夜前去‘龙门峡’口的‘⻩河’岸边么？”
项小芸如今已看透“陇中神剑”邱萍，垂青己自之意，遂决心善加利用他，点头笑道：“我定一要去，但不知邱大侠是不许我前去，是还与我一同去呢？”
邱萍头摇笑道：“风月无今古，林前孰主宾，我有没权力，不许你前去‘龙门峡’口。”
项小芸微笑道说：“邱大侠既然不加拦阻，们我便结伴同去好么？”
邱萍笑道：“与虞老弟结伴同行，是我所愿，但因我必须在此，等候一人，最早也要明晚方能赶去。”
项小芸闻言笑道：“样这说来，虞小刚只好独自先行，去到‘龙门峡’口，等候邱大侠了。”
话完，笑昑昑地抱拳一揖，便自转⾝走去。
“陇中神剑”邱萍然忽叫道：“虞老弟暂且留步。”
项小芸讶声道问：“邱大侠，你莫非对我有还甚么⾼明指教？”
邱萍手指古树，含笑道说：“虞老弟，我送你一柄小剑，你莫沾剑锋，用手指钳住剑柄，子套带走。”
项小芸目注邱萍，皱眉道问：“邱大侠，我向用不剑，你送我剑儿则甚？”
邱萍笑道：“这种小剑，是我成名表记，虞老弟取上一柄，带在⾝畔，便算遇上‘⽟面郞君’艾凤翔时，也使他有所顾忌，不敢过份狠辣，多少会留点情面。”
若换平时，项小芸不但不会接受邱萍赠剑之举，并必将大发起的她“红粉霸王”脾气，把树上七柄小剑，一齐毁掉，和这“七剑”之一的“陇中神剑”邱萍，恶斗一场。
但如今她因存心利用这位看来颇为
毒的“西剑”邱萍，遂一面称谢，一面如言拔剑！邱萍见她子套小剑，右手微扬，飞掷过一具小小红⾊剑鞘，并微笑叫道“虞老弟，你把小剑揷⼊鞘內，配在
间明显之处，凡属稍有见识的武林豪客，一看之下，便知你与‘西剑’邱萍，关系极为密切的了！”项小芸完全照做，把那红⾊小小剑鞘，配在
间之后，即行别过邱萍，独目往“⻩河”岸边走去。在她想来，艾皇堂与己自约定于月底相见，如今已是二十八，这位“神行酒丐”可能早到，不知会不会与“⽟面郞君”
艾凤翔遇上，起了冲突？
项小芸一面思忖，一面行走，于不知不觉之间，业已距离⻩河岸边不远，见看了“龙门峡口”狂卷如山的翻腾巨浪！
这时，从一方巨石之后，袅袅婷婷地，转出了个一⻩⾐女子！
项小芸目光微注，看出这⻩⾐女子，约莫有只十八九岁，柳眉杏眼，琼鼻樱
，生得颇为俏丽！那⻩⾐女子起初是満脸怒容，神情极傲，似想对来人发话叱责，但等看清项小芸女扮男装那种分外清秀的绝代风神后以，却又换了一种关切之状，向项小芸低声道说：“尊驾是哪路人物？怎样称谓？倘若想不⾝遭惨祸，便请赶紧离去，千万莫在这‘龙门峡’一带，踟躇徘徊！”
项小芸对于这位⻩⾐女子，一时倒猜不出是何⾝份，遂扬眉笑道：“多谢姑娘关切，在下姓虞，名小刚，但不知这‘龙门峡’一带，为何不能勾留？莫非‘⻩河’之中，出了甚么厉害⽔怪么？”
⻩⾐女子柳眉微蹙，急急道说：“虞相公不必多问，你赶快…”
语方未了，倏然住口，有一⽩一青两条人影，从“龙门峡”方面宛如电掣云飞，疾驰而至！
青⾐人也是一位美女，但年龄方面，却比⻩⾐女子略长，约莫有二十三四光景！
⽩⾐人则是一位三十出头的英俊书生，但眉宇之间，却显露出一种异常残酷的凶暴神⾊！
项小芸恍然顿悟，道知这⽩⾐书生，必定就是名列“武林十七奇的中⽟面郞君”艾凤翔，青⾐⻩⾐二女，大概便是他所携姬妾！
但
据“陇中神剑”邱萍所言，艾凤翔是携四姬同来，其余两个姬人，为何不见？项小芸刚刚想到此处，那⽩⾐书生已先向她恶狠狠地盯了两眼，回头对那⻩⾐女子道问：“竹君，你方才可是称呼此人为‘虞相公’么？”
青⾐女子闻言，方对那名叫“竹君”的⻩⾐女子，暗施眼⾊，⻩⾐女子业已点头答道：“正是…”
“正是”二字刚出，⽩⾐书生面容忽冷，便自⾐袖微翻，一掌疾拍！
这种动作，出于项小芸的意料，故而等她见状想拦之际，业已不及！
⻩⾐女子更是无法闪开，硬被⽩⾐书生这一掌拍中前
！她“吭”了一声，连退三步，立时躯娇摇晃地，站立不稳，并从嘴角、鼻孔、双眼、两耳等七窍之中，慢慢沁出鲜⾎，形状极为可怖！
项小芸知她脏腑已碎，无法抢救，不噤柳眉倒剔地，向那⽩⾐书生叱道：“你么怎不问青红皂⽩，随便杀人。”
话方至此，那⽩⾐书生便冷笑一声，接口道说：“我管教我的侍妾，与你甚么相⼲？”
项小芸道：“常言道：‘钢刀虽快，不斩无罪之人’，那位姑娘，有何过失，竟被你置于死地。”
语音方了“噗通”一声，那位名叫“竹君”的⻩⾐女子，便告气绝仆倒。
⽩⾐书生从目中
出两股冷锐光辉，凝注在项小芸的脸上，厉声道说：“你还要问，她犯罪就是为你而起，我从来不许姬妾们，与任何年轻男子私自
谈，何况她竟敢黍颜无聇地，叫你什么‘虞相公’呢？”项小芸气得剔眉叫道：“你这人简直是个专制魔王，那位姑娘表示礼貌地，叫我一声‘虞相公’，难道就是‘
颜无聇’么？”⽩⾐书生在脸上又现出了一片森森杀气道说：“你这厮还不快滚？再若罗嗦，便也将死在我的手下。”
项小芸皱眉自语道说：“奇怪，奇怪。”
⽩⾐书生厉声道问：“你奇怪什么？”
项小芸看他一眼，冷冷答道：“照你这等心
凶恶，手段狠辣之人，既已杀了那位姑娘，却为何又对我不起毒意？”⽩⾐书生冷笑道：“我因你是‘陇中神剑’邱萍之徒，看在那老儿昔⽇曾帮过我一件大忙的情份上，才饶你一条狗命。”
项小芸闻言，不噤出发了一阵“嘿嘿”冷笑。
⽩⾐书生被她笑得莫名其妙来起，瞠目道问：“你是否精神不太正常，为何如此发笑？”
项小芸失笑道说：“你己自的精神，才不正常呢？我笑是的你有眼无珠，竟把我看做‘西剑’邱萍的门下弟子。”
⽩⾐书生指着项小芸
间所配带的小小红⾊剑鞘，诧然道问：“你⾝配邱萍的独门毒剑，难道还是不他的徒弟么？”项小芸“哼”了一声答道：“我不愿意有他那样的师傅，他也不配有我样这的徒弟。”
⽩⾐书生目光一闪，向项小芸重行打量几眼，剑眉双挑，发话道问：“你的口气不小，且报个名儿宗派，给我听听。”
项小芸笑道：“我叫虞小刚，然虽喜爱武学，并下过几年功夫，却未归⼊任何宗派。”
⽩⾐书生为以 己自问完对方姓名来历之后，对方定必也将反问己自。
谁知等了片刻，却未见对方开言，遂目光电闪地，厉声喝道：“虞小刚，我问完了你的姓名来历，你为何不问我呢？”
项小芸微笑道说：“我何必问，我经已 道知你是谁了。”
⽩⾐书生讶声道问：“你么怎 道知？且说来听听对或不对？们我初度相逢，风萍未识…”
项小芸不等⽩⾐书生完说，便自含笑道说：“人⽪双煞虎⽪裙，七剑三魔一暴君，我认为你便是被称‘暴君’的‘⽟面郞君’艾凤翔，为因除你以外，别人大概都不会象样这蛮不讲理的凶狠毒辣。”
艾凤翔听得竟颇为⾼兴地，仰天狂笑道说：“不错，不错，居然有人认为我是天下凶狠毒辣之人。”
项小芸灵机一动，接口笑道：“天下第一，倒是未必。”
艾凤翔双眉一场，厉声道问：“我是不天下第一狠心辣手之人，谁又是呢？”
项小芸故意挑拨是非地，含笑道说：“当世武林中，第一凶狠毒辣之人，自然要数‘氤氲教’的中一些主脑人物，譬如…”
说到“譬如”二字，项小芸故意把语音一顿，吊吊艾凤翔的胃口。
果然，艾凤翔急于得知下文，立即喝道：“譬如什么？你么怎不说下去？”
项小芸笑道：“譬如‘氤氲教’中，有位‘冷面阎君’郭⽩杨。”
说话至此，项小芸故意又向艾凤翔向道：“你知不道知这位‘冷面阎君’。”
艾凤翔应声答道：“我道知他是川湘边境的独行大盗，却不知业已投⼊‘氤氲教’下。”
项小芸微笑道说：“这位‘冷面阎君’，就曾有看不起你‘⽟面郞君’艾凤翔的言论。”
艾凤翔“哦”了一声，扬眉道问：“他怎样看不起我？”
项小芸道：“他认为那首‘人⽪双煞虎⽪裙，七剑三魔一暴君，红粉霸王乌指女，魂销鬼域是氤氲’代表‘武林十七奇’歌谣的中‘暴君’二字，应该是指他‘冷面阎君’郭⽩杨，不应该指你‘⽟面郞君’艾凤翔。”
艾凤翔意有未信地，哂然道说：“你是否在妄肆挑拨？郭⽩杨当真说过这些话么？”
项小芸不悦道说：“你这人么怎 样这多疑？‘冷面阎君’郭⽩杨的这些话儿，是当众所言，又是不私室之语。”
艾凤翔目闪厉芒，咬牙道问：“他还敢当众扬言么，他是在何处所说？”
项小芸答道：“他是在‘⽇月魔翁’金振明的七旬寿宴之上，当众宣言，在场人物，除了我和金振明外，有还‘铁笔先生’罗子匡、‘六指抓魂’娄万杰、‘追风怪叟’路千通等。”
艾凤翔听得对方说出这许多在场人物，自然道知决非虚言，遂杀气腾眉地，厉声道说：“好，且等此间事了，我便追擒‘冷面阎君’郭⽩杨，剥下他一⾝人⽪，倒看看谁能当得起‘暴君’之称？”
项小芸冷笑道说：“你倒说得容易。”
艾凤翔厉声叫道：“么怎不容易呢？凭我一⾝所学，难道还胜不了一名川湘剧寇么？”
项小芸笑道：“他若仍是川湘边境的独行剧寇，你想擒他，或许不难，但如今已⼊‘氤氲教’，声势浩大，
羽众多，便决非容易得手的了。”艾凤翔冷笑道说：“别人对‘氤氲教’畏若虎狼，我却视如
⽝，‘冷面阎君’郭⽩杨既⼊‘氤氲教’下，便更易寻他，为因我只消走趟‘魂销堡’，去找‘氤氲教’的正副教主要人，还怕们他不把这‘冷面阎君’，乖乖送出么？”项小芸笑道：“世间万事，说来起都颇轻松，做来起却均不容易，就拿‘魂销堡’三字而言，当世武林中人，谁都道知是‘氤氲教’总坛所设之处，但谁又道知这座城堡，究在何处呢？”
艾凤翔扬眉道说：“此事并不难查，为因我虽不道知‘魂销堡’的确切所在，但却道知定在西北诸省。”
项小芸闻言，暗把“西北诸省”之语，记在心中，又向这位“⽟面郞君”艾凤翔，含笑道问：“艾朋友，我要走了，关于你那位如夫人叫我‘虞相公’之事，你有还什么怪罪的么？”
艾凤翔想了一想，冷笑答道：“换了我平常的脾气，你早已难逃一死。”
项小芸接口笑道：“样这说来，你今⽇是发了善心么？”
艾凤翔头摇 道说：“今⽇我起初仍有杀心，但和你谈了一些话儿后以，却得觉你这人儿，委实风神秀绝，不杀也罢。” M.ｈUｐｏXs.ｃｏＭ